为你好，你却闹：武汉医保改革与群体聚集的逻辑

见微知萌 · 发表于 2023-2-10 12:5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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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下着大雨，挡不住以国企退休人员为主要代表的人群聚集，他们为的是武汉医保改革个人账户打钱少了。有的人说，本来身体就不好，雨一淋，还真就得去医院执行改革后的医保报销政策了。就算大雨让整座城市倾倒,我会给你怀抱。
失去的是一棵树木，得到的是整片森林。或许现在不发急乘凉，但将来可以提供覆盖的荫蔽。比一棵树木大得多。
医保改革的初衷及本质
改革前，医保单位缴纳的和个人缴纳的都纳入个人账户，个人可以直接在药店买药，在医院看病。
但是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在药店和医院门诊看病是不能报销的，只能从医保卡扣钱。长期以来的结果是健康的人医保卡里边钱多以致“沉睡”，而真正需要看病就医的人医保卡里边的钱不够用。第二，单位缴纳的部分打入个人账户，也不符合社会保障制度的初衷，简朴说单位缴纳部分原本就不应该划入个人账户，而是拿出来统筹使用，给那些真正需要的非健康群体。
全世界的社会保障制度，包括医保在内，本质都是互助共济。也就是大家都出钱，去给那些真正需要的人。所以，为了更好发挥医保的统筹作用，就把单位缴纳的部分淘汰划入个人账户，拿出来给真正有需要的人用。这是更好发挥医保的社会互助共济作用。
但是群众不理解，举个例子。

在一个100人的村里，国家给每个人每年发100块钱看病，总数是10000块。但是有的人每年看病需要花费超过100就得自己掏钱，有的人用不了100就节流下来。省下来的越来越多，不够用的越来越困难。作为自己掏腰包的人，我们希望有人可以帮我们一把。但是这钱到个人手上，没人愿意帮。这时候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出来，从整个村子共同体的角度，把国家给每个人的100分成两份：个人50，拿出来另外的50,建立一个公共账户，全村共同账户就有5000。以后谁生病了，超过个人50费用，就从这5000里边出。
但是可能的后果是，一年不看病的人不满意，看病超过50的人满意。这就需要有一个认识和预期，那就是生病不是个人能控制的，现在不得病，但是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得病。所以这是提供稳定的预期，不至于将来个人真生病了，哪怕100都不够，不就傻眼了。

这种小群体的互助组织很多。比如之前出租车群体的互助组织，比如交通事故基金。都是给那些发生变故的家庭，假设没有这个互助，真发生到个人身上的时候，就哭叫无门了。所以，这是一方有难八方增援的制度化设计，是传统文化心理的制度化表达，是同舟共济的社会期待。每个人都不能满足于当前的状态，这是为了将来可能的风险的未雨绸缪，也跟买保险一个道理。买保险还不是不需要发生事情，但还是去买保险。买的就是一个稳定的预期。医保改革也是如此，全体人员提供一个可预期的稳定的保障。
涉改聚集群体损失什么
聚集的主要群体是国企退休职工。他们损失两个：一个是医保个人账户的钱淘汰了。二是看病拿药得主要去医院了。促动他们上街的直接原因就是个人账户每月打的钱少了。从几百到几十了。但是这与他们得到的相比，不算什么。
涉改聚集群体得到什么
相比较失去的，他们得到：第一，失去个人的部分小钱，获得的是全市统筹账户的保障。也就是健康保障，不再只由个人的账户负责了，而是由包括自己在内的统筹账户保障了。之前每年返还几百元不假，但是现在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报销出4000。这个数字不比之前返还的大得多吗。第二，得到的是就业年轻人的共济，政策是统一的，不光淘汰每月打给退休人员的钱，也淘汰了每月打给在职青年就业群体的钱，并且扣减的他们的钱要多得多。这等于是在用年轻人的钱在为老年人保障未来。

改革与聚集的深层逻辑
第一，改革是医保领域的劫富济贫。如果真的如他们所说，这次改革是劫个人账户，那也是劫富济贫。直观上是劫了个人账户，但这现实上是把你们可用的大账户做大。但深层上，这不是劫，这设包括医保在内的社会保障向本质的回归。不是扣了你们的钱，是把原本就该属于统筹的钱真正统筹起来。拿回本该不属于个人的东西，为了给个人更多的东西。这不是应该乐见其成的吗？

第二，聚集是全社会互助共济精神的阙如。我们经常批评的美国，每年的慈善捐赠是GDP的5%，而我们发达地区的城市提出建设慈善城市，提出的慈善捐赠是目标才是GDP的0.5%。我们的传统文化是招呼每个人都有恻隐之心，都有悲悯情怀，都有达则兼济天下的担当的。而目前来看，好像并没有。富人为富不仁者多，中产精致利己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