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过早”与“晚茶”里的烟火气

紫阳湖公园
位于武汉的城市中心
与高楼大厦相互辉映
图源|图虫·创意
制图|钟阳白雪




武汉，因武昌、汉口、汉阳三地合称得名，文明史可追溯距今 4000 多年前的屈家岭文化，在长达千年的历史进程中，武汉获得了“大武汉”“东方芝加哥”等浩繁称谓。


重要的交通枢纽地位见证了它忙碌的身影，浓厚的文化秘闻也为它披上了繁华的外衣。


这是一座位于“天下之中”的古都，也是一座有着独特“过早”美食文化的当代化都市。

鹦鹉洲长江大桥是武汉二环线重要的组成部门，该桥建成后，与武汉长江二桥形成新的城市内环线，把汉口、汉阳和武昌三镇的核心区都联系起来，实现三镇的有机互通
摄影/MAX






提起武汉的美食，热干面一定是最响亮的招牌。一碗热干面配上一碗蛋酒，是武汉人刻进DNA里的习惯。但，武汉的美食远不止这一口。


请横屏观看

武汉的江畔，夕阳西下
摄影/MAX

从古至今，人类都是逐水而居，早期人类文明均起源和兴盛于滨水地带，大约距今6000年上下，屈家岭文化的古人就在这里生息；而武汉的建城史，则要追溯到黄陂区的张西湾城址，这座距今4000多年的古城，显示出当时的古人已聚城而居，并用城墙保护本身了。


商代，在武汉盘龙湖畔，盘龙城拔地而起，这是商王朝为控制长江流域修建的堡垒。在这片山水交融的土地上，人类的居住史从未中断过。


浩大的长江、汉江穿城而过，将武汉城一分为三，形成武昌、汉口、汉阳跨江鼎立的格局。武汉既“拥江抱湖”，又“山水交融”，全境有名可指的山峦丘陵就多达70余座，而大小湖泊更是多达166个，因此也有“百湖之市”的美誉。

东湖，是有名的旅游胜地
图源/图虫·创意


商代，在武汉盘龙湖畔，盘龙城拔地而起，这是商王朝为控制长江流域修建的堡垒。在这片山水交融的土地上，人类的居住史从未中断过。提到武汉的山，就无法略过龟山与蛇山，关于它们的故事，则为其笼罩上了一层传奇的色彩。龟山位于汉阳，全长1730米，传说大禹治水到此，因水妖作怪，三年未成。后有一灵龟，直扑水妖，江面顿时平静，大禹治水得灵龟之助取得乐成后，这灵龟也化为一座龟山，永远镇守于此。

日暮时，蛇山与龟山隔江相望
摄影/MAX


蛇山位于武昌，全长约3500米，相传蛇山系灵蛇化身，曾与灵龟携手共助大禹制服水怪。传说至美，如今却多已不可考。但无论怎样，龟蛇二山锁住滚滚江流，扼控沙洲涨没范围，使武汉地区自古至今拥有深水港埠，为其奠定了航运的枢纽地位。此外，龟蛇锁大江的地势，也奠定了第一座长江大桥修筑的基础，留下了“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千古名句。

在龟山，从另一个角度看鹦鹉洲大桥
摄影/MAX

在江边欣赏鹦鹉洲大桥在夜晚散发的魅力
摄影/喻子俊


行走于武汉三镇，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即使那毫不起眼的一砖一瓦，也能勾起我们对往昔岁月的无限遐想。汉阳月湖畔的那座古琴台，凝结着人类最古老纯洁的情绪。在龟蛇两山上演三国风云际会，演绎并成就了许多文学作品。蛇山上的那座黄鹤楼，又令多少文人骚客竞相吟咏，崔颢的“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孟浩然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李白的“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无一不给武汉增添着文化的积淀。还有那鹦鹉洲、鲁台山、督府堤、户部巷、粮道街、广埠屯、楚材街……每一处地名都浓缩着一段历史，记载着诸多动听的故事。

黄鹤楼位于蛇山之巅，登上楼顶远眺
能把武汉三镇和长江尽收眼底
图源/图虫·创意


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造就了武汉，从灵山秀水间孕生出的千古不绝之楚辞、汉赋、唐诗、宋词，让武汉被诗情画意所包裹，浸润出难以言表的风骚与儒雅。而这座城市里，另一道颇具街市商人气息的风景线，便是美食。我们这一次的美食故事，就从一碗热干面提及。

许多人认识武汉，都是从一碗热干面开始的
图源/图虫·创意

清代《汉口竹枝词》就有记载：“三天过早异平常，一顿狼餐饭可忘。切面豆丝干线粉，鱼餐圆子滚鸡汤。”而“过早”就是武汉人吃早餐的俗称，当年的“江湖码头”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使得武汉人养成了“过早”的习惯。油条、豆浆、热干面、豆皮、面窝、烧麦、汤包、牛肉线粉、豆丝、锅贴饺……任何一个外地人到武汉，都难以想象武汉早餐的丰富程度。其中，热干面一定是必选品。

在武汉，热干面大多用纸碗盛放
摄影/姜轲


热干面是武汉的地标性美食，它与山西刀削面、两广伊府面、四川担担面、郑州烩面并称为中国五大名面。热干面的做法并不复杂，碱水面经过水煮、过冷水和过油的工序，再淋上用芝麻酱、香油、香醋、辣椒油等调料做成的酱汁，一碗香气满溢、热气腾腾的热干面就呈现在眼前了。拌热干面的速度一定要快，让酱汁在热气还未消散之前充分挂满每一根面条，入谈锋是最佳的口感。

热干面的制作方式不复杂
但每一家都有属于本身的独特口味
摄影/姜轲


在武汉，随处可见经营热干面的餐馆，但最出名的，当属“蔡林记”，这是一家近百年的老字号。与人们熟悉的热干面有所差别的是，蔡林记主打的热干面口味丰富，共有全料热干面、虾米热干面、虾仁热干面、雪菜肉丝热干面、炸酱热干面、财鱼热干面、三鲜热干面、果味热干面等。2011年，蔡林记热干面制作技艺被列入“湖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蔡林记热干面用最简单的纸碗盛出
却有着近百年的美食秘闻
摄影/老盖

夏天去过武汉的人，也许在有空调的餐馆里吃过热干面，但不一定在夕阳西下时流着汗喝过排骨煨藕汤。

湖北的莲藕，全国闻名
用于炖汤，味甜汤鲜
摄影/小明


“无汤不成宴”已经成为鄂菜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武汉人的汤，最地道的便是在这铫子里，用小火煨出来的。铫（diào）子，是一种带柄有嘴的小锅，一般使用粗砂制成的铫子，因为粗砂透气，煨的时候可以把油腻渗走，这样剩在铫子里的都是不腻人的精华部门了。

铫子煨汤，是许多武汉人记忆中的美味
图源/武汉伢咵武汉


排骨煨藕汤，是武汉人的待客之道。无论是寒风刺骨的冬天照旧烈日当空的夏日，一碗浓稠带点甘甜的藕汤，是他们表达热情的媒介。众所周知，湖北拥有亚洲数量最多的莲藕种植面积，为全国输出80%的莲藕。天然的环境和特有的土壤，让莲藕在这里生长得粉糯甘甜。蔡甸的莲藕与炒过的排骨，佐以生姜，放入铫子内，煮沸后再用小火慢煨，4-5小时后，香味四溢，一锅美味的排骨藕汤便做好了。

排骨藕汤，鲜香味美，是温润益血的佳品
图源/湖北三五醇酒店


武汉人爱喝汤，因此有“江汉川泽鱼虾美，瓦罐风味盖百家”之说。在浩繁以汤为主打的餐厅中，小桃园煨汤是当中翘楚。这座餐厅位于汉口胜利街兰陵路口，初创时以陶、袁两位老板之姓氏命名为“筱陶袁”，新中国成立后，以谐音“小桃园”为名。小桃园煨汤馆的招牌汤种类繁多，共计20多种，如排骨汤、鸽子汤、猪蹄汤、鸭子汤、甲鱼汤、肺肠汤等，其中最有名的是母鸡汤。黄陂生产的土鸡，肉嫩油厚，骨小，入味好，营养价值高。母鸡汤专用这里的土鸡作原料，用大砂罐煨汤，辅以香菇、粉丝等食材，清香扑鼻，是滋补上品。

“过早”不能缺的一种食物，便是豆皮。初见这种食物，会不禁感叹：这是煎过的糯米饭吗？一口大铁锅，舀上一勺由大米和绿豆混合而成的豆皮浆，并打上一个鸡蛋，以打圈的方式让豆皮浆与蛋液均匀铺开于锅中，紧接着豆皮师傅便会把整张皮翻个面儿，顺势放上糯米饭和馅料，最后豆皮师傅需要再一次翻动这一整块儿豆皮，一份豆皮才算完成。

三鲜豆皮不用刀切
师傅都是用一个盘子将整块豆皮切分
摄影/姜轲


在武汉城中，最有名的“老通城”有“豆皮大王”之称，这里的三鲜豆皮不仅馅中有肉、蛋、虾仁，还有猪心、猪肚、冬菇、玉兰片、叉烧肉等，制馅讲究，煎制精细，煎好后油光闪亮，色黄味香。至于选材，老通城三鲜豆皮也极尽考究，豆皮的“豆”必须是脱壳绿豆；豆皮的“皮”必须是精制米浆；豆皮的馅，必须是湘产糯米；豆皮的三鲜必须是鲜肉、鲜蛋、鲜虾。也有一种说法是必须有鲜肉、鲜菇和鲜笋；豆皮的形，必须是方而薄；豆皮的色，必须是金而黄；豆皮的味，必须是香而醉。

豆皮的脆与糯米的软糯组合的口感
不会太惊艳，却能唤起许多武汉人儿时的记忆
图源/图虫·创意


正是依靠着独特而精细的选材与烹制方法，老通城三鲜豆皮夺得过中国饮食行业的最高荣誉“金鼎奖”。因此，在当地人看来，若到武汉而不去“老通城”，就难算得是品尝过“汉味”美食。在生存节奏如此快速的今天，做豆皮这一门手艺受到了许多美食家的关注，其中蔡澜老师就担忧这道须经功夫人手艺的美食，会不会在今后失传？

豆干、香菇、肉丁混合而成的内馅，味道十分鲜美
摄影/姜轲

码头文化作为武汉的城市底色，饮食文化大多也是浓油赤酱。而汤包，却是少有的武汉人爱吃的清淡类小吃。从苏杭地区传过来的汤包，像是诉说着吴侬软语的江南姑娘，带着独有的气息，轻柔地闯入了武汉人的心中。

各路食客最享受汤包在嘴里爆开的感觉
即使烫，也欲罢不能
图源/图虫·创意


四季美汤包是一家百年老店，创办于1922年，它是在苏式汤包的传统作法基础上不断改进形成。发展至今，共有虾仁汤包、香菇汤包、蟹黄汤包、鸡茸汤包、什锦汤包等多种口味；质地上，四季美汤包具有皮薄、馅嫩、汤鲜、味美的特点；在外形上，汤包口有18~22个褶，中心呈鲫鱼嘴的特点，使色、香、味、形方面臻于完美，让武汉人在味蕾上逼真地感受到了四季的流转变幻。

每一种颜色代表了一种馅料，汤多皮薄
图源/图虫·创意


“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喝汤。”这是经过了数百年、数万双筷子的历练后，凝结而出的汤包箴言。一口鲜汤，一口汤包，仙气飘飘。

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武汉人精彩的夜生存随之而来，尤其是酷暑时节，人们三五成群聚集在陌头广场、公园乘凉，或谈天说地，或参与游戏。宵夜，也是消磨夜晚时光最好的选择。

傍晚，汉口里的餐馆逐渐热闹起来
图源/图虫·创意


在一片喧闹中，有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在三五醇这一片似乎有点过气的欧式建筑里，有做了22年晚茶的底气。

老派的欧式建筑，带着年代感，也带着不少人的回忆
图源/湖北三五醇酒店


白天，这里是热闹喧嚣地举办宴席的酒楼，夜晚九、十点，这里就变成了浩繁武汉老杆儿的消遣之处。酒店里的橙白餐车，格外显眼。餐车上的菜肴如同夜空的星星灯火，让生存变得热气腾腾。

餐车上琳琅满目的菜肴
代表的是专属于武汉人的晚茶时光
图源/湖北三五醇酒店


三合全家福、沔（miǎn ）阳三蒸、白玉虾饺皇、紫金凤爪、奶汤桂花鱼等，依次上桌，配上茶点，在这里卸下疲惫，感受美好的夜晚。三五醇的晚茶已经成了武汉宵夜文化中的一部门，也是许多武汉人的生存方式。文化与美食，往往都是不可分割。

三五醇的晚茶，陪伴了一批又一批的武汉伢成长
图源/湖北三五醇酒店




“过早”与“晚茶”，交织出了武汉独特的城市烟火气，也让这座城市的各种美食成为最引人迷恋的回忆。青山与绿水的一体、当代与传统的交融、休闲与忙碌的结合、美食与烟火气的氤氲……一幅幅生动而又对立的画面，写照出“江城”的独特魅力。这里聚集过李白、孟浩然这样的文人书生，也激发过武昌起义中男儿的热血热情，漫长的历史带给武汉醇厚的滋味、独特的美味，仿佛一杯美酒，要细细品尝，才能在回味中有所感悟。




作者

吴亦铮，资深媒体人，副刊资深作者，《成都日报》记者、编辑。曾获得四川新闻奖一等奖一次，二等奖一次，以及报纸副刊奖若干。对历史、文化、民俗、美食等都有着较为深入的研究与书写表达。

筹谋|杨曼嘉
撰文|吴亦铮
责编|刘乾坤
编辑|杨曼嘉
设计|钟阳白雪 杨曼嘉
校对|李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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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英雄的城市。

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他们还吃不胖？竟然还有那么多瘦瘦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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