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原始创新“策源地”建设“科学家的家”——东湖科学城大咖访谈侧记

武汉东湖高新区地标修建——“马蹄莲”大楼


东湖科学城“拨地而起”，蔚为风景。


此前，在科技强国战略配景下，为提升科技创新策源能力，我国已在北京怀柔、上海张江、安徽合肥和广东深圳布局建设了四大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


作为科教资源大省，湖北不能缺席。于是，2021年2月18日，湖北省在武汉东湖高新区启动建设湖北东湖科学城，作为创建湖北东湖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主体区和武汉国家科技创新中心的核心承载区，面向举世原始创新策源，加速形成国家战略科技力量。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目前东湖科学城“四梁八柱”初步构建，5座大科学装置加速鼎立，5大湖北实验室挂牌运营，5大国家级创新中心落地建设，5大前沿交织研究平台签约运营；核心区十字轴交通提前成形，核心区科技办法、创新产业、功能配套项目建设齐头并进……东湖科学城建设风起云涌，成为湖北科技强省的标志性工程。


6月25日，重磅消息传来——国家布局建设武汉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这是全国第五个科技创新中心，以东湖科学城和光谷科创大走廊为主阵地。


“建设武汉科技创新中心是实行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健全国家创新体系的一件大事，是加快建设世界科技强国的重大任务和战略任务。”科技部副部长邵新宇表示，“科技部将会同国家发改委等部门共同推动武汉科技创新中心在地区高质量发展和创新型国家建设中发挥引领作用。”


利好消息虽奋发人心，但光谷人从不会躺在现有结果上志得意满。在“前有标兵、后有追兵”的形势下，东湖科学城建设“等不得”“慢不得”“拖不得”，因此，东湖科学城决定实行建设与规划并行。在此情况下，如何做好规划与建设相统一？如何更好地发挥武汉高校的科教和人才上风，促进科技与产业良性互动？如何围绕科学+科学家，打造具有核心竞争力的科学城？这对东湖科学城来说，是一个个值得思考的难题和考验。


为此，在武汉东湖高新区管委会的构造下，近期，本刊记者麋集采访了高校科学界、都会规划界等多位院士和专家，包括华中科技大学校长尤政院士、武汉理工大学原校长张清杰院士、中科院武汉分院院长袁志明、中国都会规划设计研究院深圳分院院长方煜等，听听他们对于东湖科学城建设的所思所想所行，进一步凝聚智慧、共识、力量，共促东湖科学城的起飞与发展！


加码大科学装置，瞄准“0到1”原始创新

当前，我国科技发展正进入以原始创新、基础研究为主的自主自强阶段，原始创新有三个基本特性：从性质看，属于“从0到1”的首创，是“无中生有”的质变；从过程看，属于不连续变乱和小概率变乱，具有很强的探索性和不确定性；从结果看，具有突破性、超前性和被承认的滞后性。


要打造湖北东湖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提升原始创新能力是关键路径。这一点，尤政院士也持雷同观点。他以为，东湖科学城的建设要看得更加长远，尤其是科学和人才这些最为基础的部分，要瞄准“0到1”的创新，提升站位、视野、胸襟。

中国工程院院士 华中科技大学校长尤政/张璨龙 摄


“东湖科学城将重点建设一批大科学装置。按照一般人的理解，这可能是个赔本买卖，投了那么多钱、花了那么多精力，短期内效益险些没有。”尤政院士说，“但是，我们应该认识到这些重大基础办法未来发挥的作用和潜力。如果眼光放得够长远，就应该投入去做这件事，参与到国家走向世界创新中心的工作中来。”


尤政院士的话不无道理，东湖科学城也确实是按照这个思路在规划建设。去年10月，东湖科学城新增3个大科学装置纳入国家专项规划，加上已获批的国家脉冲强磁场实验装置、国家精密重力测量研究办法，东湖科学城大科学装置有望达到5个。


原始创新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国家的核心竞争力，同样也决定着一个地区的核心竞争力。张清杰院士谈到，“湖北万亿产业集群要在未来10年、20年连续崛起，需要源源不停的原始技术、原创型技术、颠覆型技术，靠什么？就是要靠东湖科学城，靠国家重点实验室，靠大学的力量。”


他表示，东湖科学城要瞄准世界前沿，在重大基础研究，特别是具有颠覆性的战略性新兴产业、核心技术上，精心做好统筹部署和规划。


东湖科学城要突破原始创新，除了来自高校的支持，还离不开科研院所的支撑。中科院武汉分院积极参与和支持湖北东湖科学城建设，助力将东湖科学城打造为支撑武汉建设国家科创中心的核心策源地。


近年来，中科院在鄂启动“1+2+ 2”重大科技基础办法布局，包括已建成的武汉国家生物安全实验室，已部署的两个重大项目，以及谋划建设时空精密测量原子干涉研究办法和云湖平台等大科学装置。


“中科院精密测量科学与技术创新研究院还积极参与和支持了精密重力测量研究办法、高端生物医学成像办法建设。可以说，中科院为支持湖北在东湖科学城建设重大科技基础办法集群提供了重要支撑。”中科院武汉分院院长袁志明表示。


原始创新是硬力气创新。据记者相识，目前，东湖科学城5大实验室均已实体运行，正努力实现更多“从0到1”的突破，一批成果已经诞生。信息光电子、数字化设计与制造等3大国家创新中心已建成；武汉产业创新发展研究院、武汉人工智能计算中心、武汉量子技术研究院等一批前沿交织和产业转化平台已落地。


“借力‘从0到1’布局大科学装置，东湖科学城可以重点做强‘1到10’的应用研究环节，提高产业密度和创新密度，更好的支撑‘10到1000’的产业创新。”方煜院长说。


在他看来，东湖科学城目前大力建设长江实验室等，以武汉新芯为代表的芯片研发和制造，以华星光电、天马微电子为代表的新型显示面板制造，为应用研究提供了需求导向，也承担了一批国家创新中心的建设。


据不完全统计，在东湖科学城所在片区，拥有国家级产业创新平台近50个，国家级企业主体研发平台39家，工业技术研究院11家，未来将在原始创新和基础研究方面大展宏图。


冲破“单元化藩篱”，深化科技体制改革



如果说创新要素是“燃油”，那么体制机制则是“发动机”。不停深化体制机制改革，破除束缚科技创新的思想壁垒和体制障碍，才能进一步激发创新动能与活力。


东湖科学城要建成世界一流的科学城，科技体制机制的改革与创新是此中重要的影响因素。“东湖科学城建设不能完全照搬国际履历。”尤政院士提示说，“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推进科技体制改革，形成支持全面创新的基础制度。要健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新型举国体制，充实发挥国家作为重大科技创新构造者的作用。”


他表示，从光谷发展来看，在新兴产业的赛道上从零起步，三十年如一日全方位发展“光芯屏端网”产业集群，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成就，但相较硅谷等世界级光电产业集群地区，要超通例实现创新的跨越突破，要在创新机制上大胆探索。


尤政院士以打造湖北的国家战略科技力量为例，他谈到，要把一个个“电线杆”样的实验室、研究机构，整合成“金字塔”，按照发展的需求进行布局整合。“好比在信息技术范畴，现在至少有4个湖北实验室，可以把力量集聚起来，打造成顶尖的国家实验室。”


为推进东湖科学城科技体制机制创新与改革，尤政建议，在目的导向上，要解决“真问题”，做到不论资历、不设门槛，让有真才实学的科技职员英雄有用武之地；在评价方式上，要“破四唯”“立新标”，支持科研事业单元探索试行更灵活的薪酬制度，稳定并强化从事基础性、前沿性、公益性研究的科研职员队伍，为其安心科研提供保障；在科学管理上，要给予科研单元更多自主权，赋予科学家更大技术门路决定权和经费使用权，让科研单元和科研职员从繁琐、不必要的体制机制束缚中解放出来。


谋篇，着眼全局；落实，积极有序；改革，一以贯之。


从创新发展模式探索看，以光谷为核心区的东湖科学城，诞生了全国第一家科技企业孵化器，闯出了科技成果转化“四级跳”模式，出台了“黄金十条”等系列改革创新政策，率先开展高校科技成果使用权、处理权和收益权“三权”改革，推行“马上办、网上办、一次办、就近办”政务服务“四办”改革，将高校院所科技资源上风转化为创新发展上风，形成了一批可复制推广的先行先试履历。

中国科学院院士、武汉理工大学原校长张清杰


“世界级科学城的发展，都是整合资源，创新体制机制发展的结果。”张清杰院士指出，“东湖科学城绝对不能一个单元划分一个地区，然后按照自己的方式，各自觉展。没有协同创新，没有资源整合，东湖科学城难以成为世界一流。”


他说，“光谷有这么多的国家重点实验室，中外院士就有70多位，另有大科学装置、新型研发平台，已经形成了一个很好的创新体系。怎么能够在体制机制上形成一个非常好的协同创新，把各种创新资源有效整合起来，这一点值得认真思考。”
入之愈深，其进愈难。新时代全面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就越需要保持定力、勇于担当。

中科院武汉分院院长袁志明/丁俊杰 摄


在袁志明院长看来，东湖科学城是一个创新综合体，推进东湖科学城建设必须集中当局、国立科研机构，研究型大学、龙头企业等多种创新资源参与建设。要发挥多种创新资源“1+1+…+1>N”的建设结果，就必须冲破东湖科学城内不同参建主体间的壁垒，冲破科技创新“单元化藩篱”。


在科技创新方面，袁志明院长强调开放、协同与互助，东湖科学城可以瞄准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和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围绕任务开展团体作战，探索新型协同互助机制，规模化、建制化构造科学城内科技创新力量系统性开展科技创新工作。避免科学城内“单兵作战”、“同质竞争”和“重复建设”。


在物理空间布局方面，袁志明院长则建议要科学谋划、统筹布局，冲破“单元化藩篱”，对峙规划引领，科学确定各创新平台和产业定位，做好配套办法的共享，做好产城融合，引导东湖科学城有效发展。


打造人才聚集高地，将人才从“吸引”到“留住”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国要实现高水平科技自主自强，归根结底要靠高水平创新人才”。毫无疑问，建设东湖科学城，核心是要吸引举世顶尖的科学家及其团队。


袁志明院长以为，东湖科学城的建设，既要注意吸引顶尖的科学家及其团队，也要注意自主造就优秀拔尖人才。他提出，人才引进可以通过“柔性引才”“以才引才”等方式，广泛吸引集聚国内外高端研究职员和研究团队，人才造就要从支持在鄂重点高校与科研院所分别或互助建立科教协同的育人平台做起。


已往30多年，华中大与光谷共生共荣，产生了非常好的成果。

华中大校园俯瞰图


“一流的大学和一流的科学城，是未来国家高技术发展、科技创新的重要载体，共同肩负着国家任务和时代责任。名城与名校，是相互成就的关系，共生共兴、共强共发展。”尤政院士表示。


华中大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建设，形成了引以为豪的“四颗明珠”：武汉光电国家研究中心、脉冲强磁场国家重大科技基础办法、精密重力测量国家重大科技基础办法、数字化设计与制造国家制造业创新中心。


对于打造人才聚集高地，一方面是华中大造就的人才，二是通过这些重大基础办法和科研机构，吸引一批全世界科学家集聚东湖科学城。建校70年来，华中大造就了70余万名毕业生，此中约5成留在湖北工作，此中6成在武汉，光谷集聚了10.5万名华中大毕业生。他们筑梦于华中大、绽放在社会各界。


年轻人是未来的希望，武汉拥有130余万大学生。张清杰院士表示，要将大学生造就和东湖科学城发展一体化。“如果我们科技创新走的是一条路，人才造就是另外一条路，到最后，我们的科技创新将越来越没有后劲，越来越没有新的年轻人加入，一定要有机整合，形成公道协同。”


东湖科学城辐射范围内，有国家重点实验室与国家级创新平台140余个，张清杰院士指出，疫情之前，仅武汉理工大学质料国家重点实验室，每年就有30多位世界顶级科学家从事科研。要让全世界最优秀的科学家能够汇聚到这里，恭敬人才，服务好人才，让他们有“家”的感觉。

湖北光谷实验室


武汉是知名的“湖城”，东湖科学城“江湖相济、山峦相映”，有风景的地方就有创新。

中国都会规划设计研究院深圳分院院长方煜/张璨龙 摄


方煜院长表示，优质的生态环境可以使科学家和科研工作者们的获得愉悦的工作体验，有利于激发灵感。世界一流科学城倾向于选择拥有精良生态本底且具备一定发展基础的都会化地区，通过营造环境优美的场所为科学家提供令其愉悦的科研环境。


东湖科学城已具有非常高品格的都会建设，严东湖、豹澥湖等湖泊、湿地环境，光谷生态大走廊等，东湖有条件建设蓝绿交织、城湖共融的生态科学城。


在专访中，方煜院长提供了对科学工作者需求进行深入分析的系列数据。根据光明科学城观察统计，领军科学家70%以上的苏息时间喜欢亲近自然与运动，登山和滨水步道都是“刚需”。科研中坚力量一般具有多元的国际教育配景，对高品格的交流空间需求较高，喜好咖啡馆等空间。年轻的科研职员需要抚养子女、赡养老人，注意家庭和服务配套，同样爱好艺术、运动、独处，因此生态环境优美的艺术馆等文化服务办法必不可少。


针对科学工作者工作时间规律、工作时长、生活简单、相对年轻化、国际化、高流动性等特点，方煜院长建议东湖科学城针对需求精准提供高品格的都会服务办法。


聚焦产学研用，集中科研力量攻关

东湖科学城建设，是湖北省、武汉市的一件大事，对整个湖北、武汉创新发展，都将起到全局性的带动作用。张清杰院士表示，“东湖科学城在我们国家一些非常有上风的范畴，集中了基础研究、技术转化、人才造就等全系列功能，对我国提升创新能力，也将起到重要作用。”湖北东湖科学城的建设，将是光谷发展又一次重大机遇。


光谷科技创新大走廊贯通武汉、鄂州、黄石、黄冈等地区，旨在打造“基础研究—技术创新—产业化”梯度科技产业协同发展的湖北全域创新格局。目前，武汉东湖科学城有3个项目纳入国家“十四五”相关专项规划，数量居全国前线。


方煜院长指出，东湖科学城规划范围内芯片和显示面板等产业特色显着，拥有一批核心企业，形成了核心产业，并正在打造“产学研用”一体化体系。东湖科学城完全有机会形成中部的科学中心，在举世科技创新格局中占有一席之地。


东湖科学城提出用30年左右时间，建设举世光电信息科技创新中心、举世生命健康科技创新中心、举世碳中和工程科技创新中心、举世智能制造产业创新中心等四大世界级创新中心。


尤政院士表示，要引导广大科学家和科技工作者群体跳出“自己出题自己解题”的圈子，主动肩负起汗青责任，对峙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不停向科学技术广度和深度进军。


要在某些关键范畴、重点环节实现突破，要有一些差异化的思路布局未来，不能光解决“卡脖子”问题，还要考虑趋势性问题，从“弯道超车”变为“换道超车”。


要将东湖科学城成为一个能够把科学家想法酿成应用技术的地方。搞创新的应该用心致志搞创新，工程师将其转化为技术，然后产业界转化为产品。


他还表示，“由创新构成的产业链才有世界竞争力，要全力买通科技链、产业链、资金链的全链条深度融合。”


东湖科学城进展迅速，但在当前举世科技创新发展新形势的紧迫压力下，和国家、省、市的要求比，和市民的期盼相比，建设工作另有努力提升空间。


袁志明院长以为，东湖科学城所锚定的产业方向，不光在武汉市，湖北省内其他都会、园区都有类似的产业布局和规划。


他向记者表示，东湖科学城要做什么？不是说把其他地方的资源拿过来，而是以省内三大都市圈的发展为契机开展双向交流，推动科研力量优化配置和资源共享，积极融入科技强省建设“一盘棋”，力争成为湖北乃至长江中游都会群科研最活跃、创新能力最强、产业孵化能力最突出的地区。

东湖科学城核心区——光谷科学岛结果图


科学城建设不是“盖房子”，他建议按照“整体规划、分步实行、优先重点”的思路，将迫切需要落地建设的重点项目，好比纳入国家重大科技基础建设“十四五”规划的项目作为最优先事项，同时做好与国家各个层面的衔接，成熟一批、启动一批建设，以点带面。


袁志明院长建议，东湖科学城建设要进一步明白“定位”、准确“定标”、科学“定事”。


目前，中科院已经明白在东湖科学城核心区建设东湖科学中心等重大园区和平台，将院所的新增资源和未来布局重点落地东湖科学城，助力科技要素进一步集聚。


结语

6月28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在湖北省武汉市观察，这不仅是他第三次来到东湖高新区观察，三次观察高新技术企业，而且也是对东湖高新区科技创新和产业发展的充实肯定。


习近平总书记在观察时强调，科技自主自强是国家强盛之基、安全之要。如果我们每一座都会、每一个高新技术开发区、每一家科技企业、每一位科研工作者都能围绕国家确定的发展方向扎扎实实推进科技创新，那么我们就一定能够实现既定目的。科技创新，一靠投入，二靠人才。我们这一代人必须承担起这一光荣任务。

东湖科学城规划图


在6月30日东湖高新区党工委召开的扩大聚会会议上，聚会会议强调，要加快科学之城建设，支持攻克一批急需国产替代的“卡脖子技术”，全力推动世界一流科学城建设，为武汉创建“两个中心”发挥骨干作用，争当抢夺科技创新制高点的前锋队。


刚刚结束的湖北省党代会提出，强化科技创新策源功能，打造全国科技创新高地。东湖科学城建设，是湖北、武汉打造科技创新高地的重要抓手，也是光谷又一次重大创业机遇。东湖科学城将扛起科技自主自强重任，打造原始创新“策源地”，建设“科学家的家”，创造更加辉煌的未来，加快迈向“世界光谷”。
记者 胡 欢 王 婷
通讯员 康 鹏 张隽玮 吴 非
供图 武汉东湖高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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